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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文库 正文
贾德脩奉常使 明 · 温纯
七言律诗 押鱼韵
容台清晓登征车,千里漳河入望初。
本为景风持使节,不同当日曳长裾
韩陵山下还藏石,紫陌宫中好购书。
帝子相逢应授简,赋成白雪寄双鱼。
纪怀并引其十四 明 · 温纯
 押词韵第三部
礼乐容台司,骏奔郊庙际。
有友赵柱史应元,之楚正揽辔。
久要故不忘,相期秉忠义。
同歌蜀道难,并失南郡意。
解组先后归,遂初泾峨内。
潜修卒旧业,力耕供赋税。
山林亦有责,报恩明不倍。
目极日月边,如睹天颜霁。
奏乞看详臣庶所上封章元祐三年 北宋 · 范纯仁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五○、《范忠宣公奏议》卷下、《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三九八、《历代名臣奏议》卷二○○
臣窃见旱暵作沴,两宫焦劳,减膳责躬,耸动群听。
臣以辅政无状,已与吕公著等同奏待罪,乞行降黜,夙夜忧惧。
思所以消弭灾异之术,上裨圣猷。
愚者千虑,庶或一得。
臣观前代,多因灾异,访求直言,所以宣导人情,以消壅蔽。
自陛下临御之初,即下诏许人实封言事,当时臣庶所上封章,盈于万数,其中必有可行之事,可采之言,若收其爝火之微,亦可补大明之照。
大臣不能遍览,有司惮于举行,弃掷散遗,称获省录,故未能上副陛下求言之意也。
伏望特降圣旨下三省、枢密院六曹寺监,将前来臣庶应诏所上封章,后来不拘行与不行,据元初承受都大数目,并令检寻进入,然后择贤明近臣专为总领,仍许于尚书省閒曹及秘书省太常寺国子监、王府一应閒慢寺监司局内,选择郎官、丞簿、博士、帖职、教授等,指射一二十员,分擘看详,逐旋节略紧切大意,同申三省。
其有关久远利害、未可便行者,即行下当职官局及逐处监司州县,相度给与日限,具可否保明闻奏。
其决然可行者,便令执政进拟施行。
如此,则必得刍荛之言,上裨尧舜之治。
杨仪部 明末清初 · 薛始亨
五言律诗 押寒韵
岁晏沧江上,闻君新拜官。
容台周礼乐,画省汉衣冠。
一卧予将老,孤蓬梦欲阑。
乘车宵路迥,犹忆故人欢。
黄西坡文集序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三、《昌谷集》卷一四
西坡先生立朝不至郎曹,外庸不过持节容台议礼则有力褫气,蠲租浙右则朝论变色,罢归里第,而倡为党论者,于此时立焉。
其人物关世道消长,当如何哉!
晚年卜居庐山下,日对五老、九叠,用不汲汲,不用不戚戚。
后学晚进皆得而师承之,有疑义则拜书考亭以取决焉。
人徒见霜降水落之诗如此,不知其少且壮也。
选于乡而升于学,出必与胜己者语,入必与苦口处。
切磋于经籍章句之精微,而泛滥于《庄》、《骚》、太史、子云、相如之蕴奥。
发而为文,各究其体,见于行事,各得其当。
由博而入于约,有万而归于一。
然后取證于儒宗,真积于日用,故其讲明也易,而持守也固,非泛然传口耳、窃近似之比也。
士大夫起书生,当职任,有一节可称,如西坡之蠲租议礼,亦每每间见,而时论之消长不与焉。
若至于晚节末路酝藉于师友之间,而终始乎义理之正,则斯世之生斯人也,不数数矣。
读其文而知其学,于世道有感焉,列在诸甥,不敢以私言也。
本本原原,则勉斋黄直卿已叙其事矣,复赘辞以附其后。
嘉定庚辰十月旦日,曹某谨书于湖庄所性堂。
上书吴王 西汉 · 邹阳
 出处:全汉文 卷十九、文选卷三十九
臣闻秦倚曲台之宫,悬衡天下,画地而人不犯,兵加胡越
至其晚节末路张耳陈胜连从兵之,据以叩函谷咸阳遂危。
何则?
列郡不相亲,万室不相救也。
今胡数北河之外,上覆飞鸟,下不见伏兔,斗城不休,救兵不至,死者相随,辇车相属,转粟流输,千里不绝。
何则?
责于河间,六齐望于惠后,城阳顾于卢博,三淮南之心思坟墓。
大王不忧,臣恐救兵之不专,胡马遂进窥于邯郸,越水长沙还舟青阳。
虽使梁并淮阳之兵,下淮东,越广陵,以遏越人之粮;
汉亦折西河而下,北守漳水,以辅大国;
胡亦益进,越亦益深。
此臣之所为大王患也。
臣闻蛟龙骧首奋翼,则浮云出流,雾雨咸集。
圣王厎节脩德,则游谈之士,归义思名。
今臣尽知毕议,易精极虑,则无国而不可奸;
饰固陋之心,则何王之门不可曳长裾乎?
然臣所以历数王之朝,背淮千里而自致者,非恶臣国而乐吴民,窃高下风之行,尤悦大王之义。
故愿大王无忽,察听其至。
臣闻鸷鸟累百,不如一鹗。
夫全赵之时。
武力鼎士,袨服丛台之下者,一旦成市,不能止幽王之湛患,淮南连山东之侠,死士盈朝,不能还厉王之西也。
然则计议不得,虽诸贲不能安其位亦明矣。
故愿大王审画而已。
孝文皇帝据关入立,寒心销志,不明求衣
自立天子之后,使东牟朱虚东褒仪父之后,深割婴儿王之。
壤子王梁代,益以淮阳
卒仆济北,囚弟于雍者,岂非象新垣等哉!
今天子新据先帝之遗业,左规山东,右制关中,变权易势,大臣难知。
大王弗察,臣恐周鼎复起于汉,新垣过计于朝,则我吴遗嗣,不可期于世矣。
高皇帝烧栈道,灌章邯,兵不留行,收弊人之倦,东驰函谷西楚大破。
水攻则章邯以亡其城,陆击则荆王以失其地。
此皆国家之不几者也。
大王熟察之。
长门赋 西汉 · 司马相如
 出处:全汉文 卷二十二、文选卷十六
孝武皇帝陈皇后时得幸,颇妒。别在长门宫,愁闷悲思。闻蜀郡成都司马相如天下工为文,奉黄金百斤,为相如文君取酒,因于解悲愁之辞。而相如为文以悟主上,陈皇后复得亲幸。其辞曰:
夫何一佳人兮,步逍遥以自虞。
魂踰佚而不反兮,形枯槁而独居。
言我朝往而暮来兮,饮食乐而忘人。
心慊移而不省故兮,交得意而相亲。
伊予志之慢愚兮,怀贞悫之欢心。
愿赐问而自进兮,得尚君之玉音。
奉虚言而望诚兮,期城南之离宫。
脩薄具而自设兮,君曾不肯乎幸临。
廓独潜而专精兮,天漂漂而疾风。
兰台而遥望兮,神恍恍而外淫。
浮云郁而四塞兮,天窈窈而昼阴。
雷殷殷而响起兮,声象君之车音。
飘风回而起闺兮,举帷幄之襜襜。
桂树交而相纷兮,芳酷烈之訚訚。
孔雀集而相存兮,玄猿啸而长吟。
翡翠胁翼而来萃兮,鸾凤翔而北南。
心凭噫而不舒兮,邪气壮而攻中。
兰台而周览兮,步从容于深宫。
正殿块以造天兮,郁并起而穹崇。
间徙倚于东厢兮,观夫靡靡而无穷。
挤玉户以撼金铺兮,声噌吰而似钟音。
刻木以为榱兮,饰文以为梁。
罗丰茸之游树兮,离楼梧而相撑。
施瑰木之欂栌兮,委参差以槺梁。
时仿佛以物类兮,象积石之将将。
五色炫以相曜兮,烂耀耀而成光。
致错石之瓴甓兮,象玳瑁之文章。
张罗绮之幔帷兮,垂楚组之连纲。
抚柱楣以从容兮,览曲台之央央。
白鹤噭以哀号兮,孤雌跱于枯杨。
日黄昏而望绝兮,怅独托于空堂。
悬明月以自照兮,徂清夜于洞房。
援雅琴以变调兮,奏愁思之不可长。
案流徵以却转兮,声幼妙而复扬。
贯历览其中操兮,意慷慨而自卬。
左右悲而垂泪兮,涕流离而从横。
舒息悒而增欷兮,踪履起而彷徨。
揄长袂以自翳兮,数昔日之󰋫殃。
无面目之可显兮,遂颓思而就床。
抟芬若以为枕兮,席荃兰而茝香。
忽寝寐而梦想兮,魄若君之在旁。
惕寤觉而无见兮,魂迋迋若有亡。
众鸡鸣而愁予兮,起视月之精光。
观众星之行列兮,毕昴出于东方。
望中庭之蔼蔼兮,若季秋之降霜。
夜曼曼其若岁兮,怀郁郁其不可再更。
澹偃蹇而待曙兮,荒亭亭而复明。
妾人窃自悲兮,究年岁而不敢忘。
上书请徙都洛阳 西汉 · 翼奉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四
臣闻昔者盘庚改邑以兴殷道,圣人美之。
窃闻汉德隆盛,在于孝文皇帝躬行节俭,外省繇役。
其时未有甘泉、建章及上林中诸离宫馆也。
未央宫又无高门、武台、麒麟、凤皇、白虎、玉堂、金华之殿,独有前殿曲台,渐台、宣室、温室、承明耳。
孝文欲作一台,度用百金,重民之财,废而不为,其积土基,至今犹存。
又下遗诏,不起山坟。
故其时天下大和,百姓洽足,德流后嗣。
如令处于当今,因此制度,必不能成功名。
天道有常,王道亡常,亡常者所以应有常也。
必有非常之主,然后能立非常之功。
臣愿陛下徙都于成周,左据成皋,右阻黾池,前乡崧高,后介大河,建荥阳,扶河东,南北千里以为关,而入敖仓
地方百里者八九,足以自娱;
东厌诸侯之权,西远羌胡之难,陛下共己亡为,按成周之居,兼盘庚之德,万岁之后,长为高宗
汉家郊兆寝庙祭祀之礼多不应古,臣奉诚难亶居而改作,故愿陛下迁都正本,众制皆定,亡复缮治宫馆不急之费,岁可馀一年之畜。
臣闻三代之祖积德以王,然皆不过数百年而绝。
周至成王,有上贤之材,因文武之业,以周召为辅,有司各敬其事,在位莫非其人。
天下甫二世耳,然周公犹作诗书深戒成王,以恐失天下。
《书》则曰:「王毋若殷王」。
其《诗》则曰:「殷之未丧师,克配上帝;
宜监于殷,骏命不易」。
今汉初取天下,起于丰沛,以兵征伐,德化未洽,后世奢侈,国家之费当数代之用,非直费财,又乃费士
孝武之世,暴骨四夷,不可胜数。
有天下虽未久,至于陛下八世九主矣。
虽有成王之明,然亡周召之佐。
今东方连年饥馑,加之以疾疫,百姓菜色,或至相食。
地比震动,天气混浊,日光浸夺。
繇此言之,执国政者岂可以不怀怵惕而戒万分之一乎!
故臣愿陛下因天变而徙都,所谓与天下更始者也。
天道终而复始,穷则反本,故能延长而亡穷也。
汉道未终,陛下本而始之,于以永世延祚,不亦优乎!
如因丙子之孟夏,顺太阴以东行,到后七年明岁,必有五年之馀蓄,然后大行考室之礼,虽周之隆盛,亡以加此,惟陛下留神,详察万世之策(《汉书·翼奉传》)
玉玺本末 南宋 · 曹彦约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六六、《昌谷集》卷二二
言传国玺者多矣,讫无定说。
原其所由,则人主身自服之,非臣下之所常见,道听涂说,未免差误,传记杂录,易以湮没(原注:《旧唐·经籍志》有纪僧真《玉玺谱》一卷,姚察《传国玺》十卷,徐令言《玉玺正录》一卷,而僧真姚察之书久不传矣,《馆阁书目》中亦无徐令言正录》,而其说或亦谓之《玉玺谱》,间见诸书。唐章怀太子注《后汉·光武纪》,已用其说。今仅有蜀本《朝士谈》一书,乃前都官员外郎李石所撰,其叙玉玺事颇详,最无依据。)
士大夫所传已无依据,又以徐令言、李之说参于其间,尤更牴牾(原注:令言信《北齐书》之说,谓永和所得之玺,即秦玺也,与《晋纪》不同。又谓侯景既败,侯子鉴盗其玺,走江东,惧追兵至,投诸佛寺,为栖霞寺僧永所得。陈永定三年,僧永死,弟子普智奉献。陈亡,玺传于隋。不独晋非此玺,而陈隋亦无此玺矣。李石信《晋阳秋》之说,谓晋孝武太元十九年雍州刺史郤恢得玺于慕容永,乃送建业。不独晋不得此玺,而永之崛起,亦无得玺之理。语在《永和玺》注。)
正史所载亦多不同,若不因本朝绍圣间此玺再出,士大夫以纸出之,当职官手自摹之,则其著见于天下者寡矣(原注:郑望之《秦玺跋》云:绍圣四年初献秦玺,诏百官杂识视。时先君为尚书郎,乃请以纸出之,遂得其真。《金石录》云,咸阳所获传国玺,初至京师执政以示将作监李诫手自摹印之,遂传于世。)
然其玺尚有玉色未辨,不得而尽考也(原注:汉宣帝立玉宝璧祠于未央宫中,刘原父以为受命宝和氏,当是据崔浩而言。崔浩《汉书音义》曰:传国玺是和氏作之。舒元舆云:秦丞相八字刻在荆玉,而飞上天矣,则其当为白玉。徐令言云:其玉出蓝田山蔡京等云:其色绿如蓝,则其当为绿玉。《石虎别传》曰:武乡长城县韩强,在长城西山岩石间得玄玉一方四寸,与同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以为瑞。则又有玄玉者矣。)
今且序秦汉魏晋所得之宝,与白色、绿色、玄色并出之异,然后辨史氏之差误,众说之不根,使后之君子有考焉。
秦以前民皆以金玉银铜犀象为方寸玺,各服所好。
秦独天子称玺(原注:出《汉旧仪》)始皇作传国玺,使丞相李斯书之,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原注:《吴志·孙破虏传》注引旧《吴书》之文如此。应劭《汉官仪》曰:天子有传国玺,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且康。」《吴志》注云:「且康」、「永昌」二字,未知何者为得。《朝士谈》云:秦玺面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玺上隐起为盘龙文,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是皆未见真玺者也。考正史及众说,未尝有「且康」二字,其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已两至本朝。其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自晋传隋,亦不闻有背文、面文之说也。且既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则其背文不应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意同而词不律,非古人之意也。)」。
汉高帝入关至灞上秦王子婴系颈以组,降轵道旁,封上始皇帝(原注:出《高帝纪》。)
后诛项籍,即天子位,服御其玺,世世传授号曰汉传国玺(原注:出《元后传》。《汉官仪》以为子婴始皇玺,高帝服御之,恐未必如是之遽也。)
周勃诛诸吕,废少帝,尝手贯皇帝玺(原注:出《史记·世家》应劭注。)
文帝时有言欲反,下廷尉薄太后文帝曰:「绛侯绾皇帝玺,将兵于北军,不以此时反,今居一小县,顾欲反耶」?
文帝乃出之(原注:出本传。)
昭帝时,殿中有怪,一夜群臣皆惊。
霍光尚符玺郎,郎不肯授欲夺之,郎按剑曰:「臣头可断,玺不可得也」。
甚谊之。
明日,诏增此郎秩二等。
昌邑王,即持其手,解脱其玺组,奉上太后,乃立皇帝(原注:并本传。)
哀帝崩,无子,太皇太后即日驾之未央宫,收取玺绶(原注:出《王莽传》。《太平御览》载,哀帝将崩,以玺绶付董贤,曰:「无妄以与人。」中常侍王闳者,叔父也,白元后,请夺之。即带剑至宣德闼,谓曰:「宫车晏驾,国嗣不立。君受恩深重,当俯伏号泣,何事久持玺绶,以待祸至耶?」不敢拒,跪授玺绶。按《汉书·董贤》、《王莽传》,哀帝置酒麒麟殿,上在酒所,从容谓,笑曰:「吾欲法,何如?」进曰;「天下乃高皇帝之天下,非陛下之有也。天子无戏言。」上默然不悦。哀帝既崩,白:「董贤年少,不合众心。」收印绶。则知元后之未央者,收皇帝玺绶;而王莽所白者,董贤印绶也。《御览》本援引《汉书》,而班固荀悦之书皆不载,不知何书耶?)
平帝既崩,孺子婴未即尊位,玺藏长乐宫。
王莽篡汉,使安阳侯王舜请玺于元后,后怒曰:「而属父子宗族,蒙汉家力,富贵累世。
既无以报,受人孤寄,乘便利时夺取其国,不复顾名思义。
人如此者,狗猪不食其馀。
且若自以金匮符命为新皇帝,亦当自更作玺,何用此亡国不祥玺为」!
太后涕泣而言,亦悲不能自止,良久乃仰谓太后:「臣等已无可言者,必欲得传国玺,太后宁能终不与耶」?
太后语切,恐欲胁之,乃出汉传国玺,投之于地,以授曰:「我老已死,知而兄弟今族灭也(原注:出《元后传》。《玉玺谱》曰,元后投之于地,玺上螭一角缺。而正史不载,至《吴书》乃始见之也。)」。
及汉兵诛带玺绶避火渐台,商人杜吴杀取绶,不知取玺及头。
公宾就见绶,问绶主所在,乃斩首并玺与王宪
得玺,无所送。
后宫,乘其车服。
越四日,而李、邓晔入长安,斩,送更始大司马谢禄,而玺归更始矣。
赤眉杀更始于高陵,立刘盆子
建武三年光武征赤眉于宜阳,赤眉君臣面缚奉高皇帝玺绶,乃诏先帝玺绶,归之王府,斯乃祖宗之灵,士人之力。
其择吉日,祠高庙,赐天下长子为父后者爵,乃受传国玺(原注:出《光武纪》。)
灵帝既葬,少帝在位,献帝未立,宦者张让、段圭作乱,劫二帝幸北宫,又走小平津。
掌玺者奔散,并失其玺。
、圭等既诛,二帝既还,得六玺于阁上,而传国玺独未得也。
董卓少帝献帝陈留王即尊位。
初平改元山东州郡起兵讨迫帝都长安
二年遂发掘洛阳诸陵,破虏将军孙坚,以袁术之命入洛阳,扫除汉宗,平塞诸陵。
军城南,甄官井上,旦有五色气,举军惊怪。
令人入井,探得传国玺,方圆四寸,纽盘五龙,上一角缺(原注:此《吴志·孙破虏传》注引《吴书》之言也。此玺元后投之于地,旧不言一角缺,而言一角缺者昉乎此。)
明年死,袁术将僭号,拘夫人而夺之(原注:出《山阳公载记》。)
僭号二年而死,荆州刺史徐璆得玺,还许上之汉(原注:出《朝士谈》,与《山阳公载记》相表里。但《载记》节文见于《吴志》注与杂书,未见全文,恐亦出《载记》也。而《玉玺谱》乃云,袁绍有僭盗意,拘坚妻,逼求之。得玺,举兵以向魏武魏武恶之。败,得玺还汉。恐不然也。按为破虏将军,乃袁术之意。死后,复表其兄子贲为豫州刺史,策载母徙曲阿,继从袁术,其不为袁绍所拘,事理明甚。)
魏文帝将受汉禅,遣使求玺绶于献穆曹后(原注:后,魏武女也。)
后怒,以玺绶抵轩下,因涕泣横流曰:「天不祚玺(原注:出《穆后传》。《续汉书》云:「天不祚此玺。」其义亦通。按《魏志·贾逵传》;魏太祖崩,隐陵侯彰行越骑将军从军长安来,问先王玺绶所在。正色曰:「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玺绶,非君所宜问也。」是时魏未受禅,所问者魏王玺绶耳,非传国玺绶也。)」。
司马师将废齐王芳,使郭白太后,取玺绶置坐侧。
及迎高贵乡公,又请玺绶,后曰:「我见高贵乡公,小时识之,我欲自以玺绶手付之(原注:出《魏略》。)」。
自魏传晋,使太保郑冲奉玺禅位。
其后平吴,不过得金玺而已(原注:出《晋书》。《御览》引《拾遗录》曰:晋太康平吴,孙皓送六金玺,云无玉工,故以金为印玺。)
惠帝时赵王伦篡位,使义阳王威黄门郎骆休逼惠帝,夺玺绶。
伦败,反正,曰:「阿皮捩吾指,夺吾玺绶,不可不杀」。
阿皮,小字也,于是诛(原注:出本传。)
怀帝永嘉五年岁在辛未王弥洛阳,执刘曜,而传国玺不可考矣(原注:《晋书》载永嘉末洛京不守,玺为刘聪所得。及石勒灭刘氏,玺入伪赵冉闵诛石氏,玺又入。及是四十二年,而玺复归于晋。然其文乃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文不同。《北齐·辛术传》云:辛术广陵,获传国玺,送邺,文宣以玺告于太庙。此玺即秦所制,方四寸,上纽交盘龙,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且言二汉相传,至魏晋没于刘聪至穆帝永和中得之,历宋齐梁而没于侯景败,得于郭元建,而以进焉。按永和所得玺,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至隋犹在,载于《礼仪志》者甚详。而所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寂无闻见,则知《晋史》所载者为是,而《北史》所载者为非也。唐贞观撰《晋史》,其志书最为详备,不应有此玺而不录。《玉玺谱》云:玺属石勒刻一边云:「天命石氏」。此题今不复存。《朝士谈》云:石季龙磨其隐起之文,刻其旁为文曰「天命石氏。」其说既不相同,又云此题今不复存,不知所见者为何玺,不敢以为秦玺也。惟永和所得,乃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八字,粗有传授,亦谓之传国玺,今别条以永和玺名之。马端临《通考》:梁末侯景之败也,以传国玺自随,使其侍中平原太守赵思贤佩之,曰:「若我死,宜沈于江。勿令吴儿复得之。」思贤自京口济江遇盗,从者弃之草间,至广陵以告郭元建,元建取之以与辛术送之至。按郭元建,侯景之党,败,以广陵王僧辩,既而复降于北齐,齐遣行台辛术广陵。传国玺自五胡之乱没于刘石。石氏败,玺复南归于晋。历宋齐梁,至侯景之败,而玺遂北归于高齐云。)
后赵石虎得玄玉玺于武乡之长城,方四寸,厚二寸,文同秦玺,然其色玄也,不知为何代之玺(原注:出《石虎别传》。按石虎即伪位,在晋文咸康乙未,距永嘉辛未凡二十五年。而得玺之年,不可考也。武乡上党属邑,本朝初属潞州,后析为威胜军。)
秦苻坚姚苌所执,当晋孝武太元十年岁在乙酉,距洛阳之陷七十有四年矣。
求传国玺于曰:「小羌乃敢干逼天子,岂以传国玺授汝羌也?
玺已送晋,不可得矣」。
史不书其玺文,又无送晋之事,不知此为何玺(原注:出《载记》传。)
又六十一年,岁在丙戌
后魏世祖太平真君七年,即宋文帝元嘉二十三年也,魏毁邺城五层佛图,于泥像中得玉玺二,其文皆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一刻其旁曰「魏所受汉传国玺」。
史不言其玉色、工制与其方广、厚薄,既曰魏受汉玺,或者真传国玺也。
不知魏晋之间,未有言其旁刻字本末者,何耶?
既有二玺,则传国玺已有其副。
太平真君以后,历东西魏周齐隋唐,而此玺未尝见于史。
后魏承平甚久,不知何从失之。
本朝绍圣四年岁在丁丑,距太平真君七年又六百五十一年矣,咸阳县民段义斸地得古玉二,五年正月永兴军以闻,诏尚书礼部、御史台学士院秘书省太常寺官讲求定验以闻。
翰林学士承旨蔡京等奏:按所献玉玺,其色绿如蓝,温润而泽,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其背螭纽五盘,纽间有小窍,用以贯组。
又得玉螭首,其玉白如膏,亦温润。
其背亦螭纽五盘,纽间亦有贯组小窍。
其面无文,与玺相合。
大小方圆无毫发差殊。
今考玺文,为秦玺可知。
其玉乃蓝田之色,其篆乃李斯小篆,其文则刻而非隐起,其字则饰以龙凤鸟鱼,乃虫鱼鸟迹之法,其制作尚象古而不华,于今所传古书莫可比拟,而工作篆书之文巧者亦莫能仿佛,非以后所能作明矣。
臣等被奉诏旨,得与讨论,黜诸家伪说,而断以正史,所有玉玺,委是汉以前传国之宝(原注:蔡京等黜诸家伪说,而断以正史,其说是矣。但其奏有云,曰「皇帝寿昌」者,晋玺也。曰「受命于天」者,后魏玺也。则「既寿永昌」者,秦玺可知。迁就欺罔,无所不至。按「受天之命,皇帝寿昌」,晋得此玺,如今得秦玺也,岂可谓之晋玺?至于「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乃秦玺而后魏得之耳。今乃析而二之,以「受命于天」为后魏之玺,以「既寿永昌」为秦玺,其为面谩也甚矣。邵武《后录》:绍圣元年咸阳县民段吉夏日雨后村中立门足陷,得玉玺一,方四寸,篆文如凤鸟之状,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按《玺记》云:秦始得卞氏玉,刻以为玺,元后取玺投之地,故一角缺。验之皆合,唯记云色黄,此青苍色耳。又云背亦刻「受天之命,皇帝寿昌」,则无之。有司奏上,廷议以为瑞,改元元符,命段吉以官。至靖康,金人取去。)
诏令礼部太常寺考案故事以闻。
四月丙戌礼部太常寺言:按《国朝会要》,元日五月朔冬至,并行大朝会仪,乞以礼祇受,群臣称贺。
从之。
宰臣章惇书写玉检,诏词臣撰乐章,付太常寺,应奉朝会之用。
丁酉,诏传国宝检以「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为文。
五月戊申朔,行朝会礼。
己酉,大赦天下。
癸丑甲寅,恭谢景灵宫
戊午,宴于紫宸殿
丙寅,诏以绍圣五年六月朔元符元年(原注:出《泰陵宝录》。)
徽宗即位,以白玉作受命宝,为八宝之一,其方四寸有奇,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
大观元年十一月,诏八宝初成,可于正月二十三日后用之。
尚书省言:受命宝非常用之器,唯封禅则用之。
则大观以后,本朝有绿白二玺矣(原注:出《会要》。谨按《御制八宝记》云:受命宝,其玉蓝田,其制秦也。不可以传示将来,贻训后世。方参稽宪度,自我作古,有以宝玉献者,色如截肪,气如吐虹,温润而泽,其声清越。有以古篆进者,龙蟠凤翥,鱼跃鸟飞,奇耦相生,纵横得所。有以善工进者,雕琢众形,如切如磋。分毫析缕,不见其迹。四者毕备,于是揭而玺之,乃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之文作受命宝,其方四寸有奇。蔡绦云:得秦玺而无检,螭又不缺,疑其一角缺者乃检也。自有玺后,考验甚详,上犹独取其文而黜其玺不用。旧说螭一角缺,未有言其检者,此又之凿也。但古今所见少有同者,不得不致疑耳。)
元符戊寅靖康丁未,盖三十年。
建炎戊申嘉定辛巳,又九十四年矣。
永和玺者,不知其何时作也,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与秦玺不同(原注:《北齐·辛术传》以其文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者,误也,已于秦玺辨之。)
后世以为传国玺易与秦玺相乱,今故以永和名之,谓其以永和至晋,而名始着也。
其制度精密,非当时僭伪所能办(原注:《晋阳秋》云:鸟篆隐起,巧丽惊绝,与传国玺不同。《隋志》云:螭兽纽上交五盘螭,鸟篆隐起。)
洛京失守,南北纷争,假托天命者,皆欲得此玺。
变诈百出,无所不至(原注:《·载记》,冉闵石祗,僭大号,遣其使人常祎慕容隽使记室封裕告之曰:「石祗去岁使张举请援,云玺在襄国,其言信否?」曰:「平寇之日,在邺者略无所遗,玺何从而向襄国?」《载记》又曰:冉闵既败,慕容隽欲神其事,诈言历运在己,妻得玺以献,号曰奉玺君。以永和八年皇帝位,大赦境内,改元曰元玺。又《玉玺谱》云:元帝渡江后,数世无玉玺。北人皆曰司马家儿是白版天子。或谓元帝大兴三年慕容廆尝送玉玺三纽,不知彼乃宇文氏所得之玺,非中国之玺也。)
晋永和虽得之,而所以得之者非正道也(原注:《载记》又言:冉闵被执,其子智尚幼,蒋干遣詹事刘猗奉表归顺。濮阳太守戴施应之,次于棘津,猗至施止,不听进,责其传国玺。猗归以告干,犹豫不决。施因遣参军何融率壮士百人入,登三台助戍,谲之曰:「今且出玺付我,凶寇在外,道路梗涩,亦未敢送。当遣单使驰告天子。天子闻玺已在吾道,当遣重兵相援。」干信之,乃出玺付融,融使赍玺驰还。或谓何融以赏得之,或谓戴施取之以计,乃使何融驰还。或谓冉智以玺付之,非蒋干也。大要是何融、戴施共谋取之,冉智年幼,听命于蒋干,不足深辨。《晋阳秋》云:雍州玺者,晋孝武太元十九年雍州刺史郤恢表慕容永称藩奉玺,方六寸,厚一寸七分,蟠螭为鼻,合高四寸六分,四面龟文,下有八字,其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云是慕容所制,未详厥始,此则误也。八字载于永和八年《晋纪》,不可泯没。慕容永崛起小丑,草创简陋,寻为慕容垂所杀,安得更自制玺?先是慕容隽慕容廆之子,父子雄据一方,犹以不得玺为耻,诈封奉玺君,而况于乎?其言未详厥始,则不根甚矣。)
姑因史氏诸家之说,推本而铺叙之。
永嘉五年王弥洛阳,得六玺送刘曜刘聪,而此玺在其中(原注:洛阳陷时,与秦玺当皆送刘聪,而秦玺不复传授,疑乱兵失之。)
聪死,子粲嗣位,其大司空靳准作乱,自称大将军,执粲杀之。
为乔泰等所杀,推靳明为盟主,遣卜泰奉玺于
大悦,谓泰曰:「使朕获此神玺而成帝王者子也」。
石勒闻之怒,增兵攻明。
败于石勒,其子熙奔上邽
石虎上邽,遣主簿封送玺于勒
向所谓六玺者,止有其一,此外特太子金玺耳(原注:已上并杂出《晋书·载记》。按天子有六玺,曰天子之玺、天子行玺、天子信玺、皇帝之玺、皇帝行玺、皇帝信玺,所用不同。应劭《汉官仪》及诸史皆详言之,与传国玺并行于世。自永嘉以后,每言传国六玺,则是六玺不皆在,与传国玺合为六耳。《前凉录》载,张寔元年兰池赵婴上言,于青涧中得一玉玺,钳纽,光照水外,文曰「皇帝玺」。《后周书》曰:宇文氏因狩得玉玺三,纽有文曰「皇帝玺」,必永嘉以后之所失者也。至唐贞元二年,神策将温嘉顺犹得白玉印文曰「天子之宝」,亦可见矣。赵封送玺于勒,止有一玺,于此可见。)
石勒既死,石虎篡立。
死,其子世嗣位。
石遵、石监、冉闵相继篡立,闵为慕容恪所执,其子智守邺尚幼,因其臣蒋干以玺献于晋(原注:《燕书》曰:元玺六年,蒋干遣太子詹事刘猗赍传国玺诣晋求救,猗负玺行数里,天黄雾四塞,不得进,易取行玺始得去。此事虚诞,全不可信。)永和八年,玺至建业,百寮毕贺(原注:出晋《穆帝纪》。)
自晋传宋,宋元凶劭作乱而败,不见传国玺。
问劭,乃云:「在严道育处」。
就取得之。
孝武即位,拜蔡兴宗侍中,每言得失,无所顾惮。
帝新拜陵,尝使负玺陪乘。
宋末,谢朏侍中,领秘书监
齐高帝将受禅,当日在直,百寮陪位,侍中当解玺。
佯不知曰:「何公事」?
传诏云:「解玺授齐王」。
曰:「齐自应有侍中」。
乃引枕卧,传诏惧,乃使称疾,曰:「我无疾,何所道」?
遂朝服步出东掖门,乃登车,仍还宅。
是日遂以王俭侍中解玺,既而武帝请诛
高帝曰:「杀之则成其名,正应容之度外(原注:并出《宋书》。)」。
自齐传梁,至简文帝,为侯景所篡。
败,其玺不知所向。
北齐东南道行台辛术广陵得其八玺,献于文宣文宣以告太庙,而此玺居其一也(原注:《辛术传》云:其文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推原所自,以为永和中载僧施所得者,使督护何融送建业,历、齐、梁至侯景败,侍中赵思齐以玺授南兖州刺史郭元建以送于,而以进焉。其玺文与《晋纪》不同,疑传误也。若以为晋永和自是一玺,而辛术自是一玺,特传引用之误,亦是一说。但永和玺后来却有传授,而辛术玺所谓「受命于天,即寿永昌」者,齐陈之际,略无所传,知其误也。又文宣纪载所献八玺,而传只载传国玺,又不知其七者果何玺也。先是齐受东魏禅,固尝遣太尉彭城王元韶等奉皇帝玺绶,而魏宗室元晖业骂之,曰:「尔不及一老妪,背负玺与人,何不打碎之?」事见《魏景穆十二王传》。则知当时之玺不一而足,八玺之中,亦必有所谓六玺者,特宋齐所传,非西晋之旧也。)
北齐河清中着令定制,自六玺之外,止有传国一玺,白玉为之,文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乃是物也(原注:《隋志》载北齐玺,自传国玺、六玺之外,止有木印,则辛术元韶所进之玺,已不能全矣。)
北齐、西魏皆并于后周,始与神玺并行于世(原注:西魏大统三年槐里获神玺,大赦,不言其文也。独《隋志》言,神玺、传国玺皆宝而不用,神玺明受之天,传国玺明受之运,则神玺之文,亦有关乎天命者矣。)
开皇三年,诏以传国玺为受命玺(原注:出《隋文帝纪》。《朝士谈》云:开皇九年江南,得真传国玺,乃改前所得者名神玺。此又不考本末者也。秦玺失于晋永嘉,而稍见于后魏太平真君之时,永和玺复归于晋,而隋已得之于后周矣,陈安得有真传国玺哉?谓陈有梁敬帝近代受禅之玺,犹之可也。况西魏、北齐已先有神玺之名,非开皇所改明矣。)
隋之亡也,玺没于宇文化及
化及败,为窦建德所得。
唐武德四年,克平东夏建德右仆射裴矩奉八玺以献,而受命玺实在其中(原注:化及之事,虽出于《朝士谈》,而正史不全载,然新旧史于《建德传》皆云裴矩奉传国八玺来降,则炀帝失之于化及化及失之于建德,其事明矣。)
唐有受命玺,以封禅礼神,即其旧也(原注:《新唐志》载,神玺、受命玺之外,止有天子、皇帝六玺而已,是谓八玺。乃言有传国玺及八玺,岂通传国而为九耶?志言八玺甚备,而传国玺独无所言,是误以受命、传国为二玺矣。当云合传国为八可也。)
太宗贞观十六年,复刻受命玺,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
而受命之名,复自别于传国玺矣。
武后长寿二年,尝改玺为宝。
中宗神龙元年,又改宝为玺(原注:此三事,皆出《通典》,而本纪不载。特于长寿二年九月乙未,书作七宝而已。)
玄宗天宝十载,改传国宝为承天大宝,而传国之名犹不废也(原注:肃宗乾元元年,上皇天帝御宣正殿,授皇帝传国、受命宝,则知虽改为承天大宝,而旧名不废也。)
五代乱离后,其玺不复存矣(原注:蔡绦《国史后补》云:国初创业艰难,诸宝多阶石为之。元丰中,始诏依古作六玺,有玉而未成也。《会要》云:唐末六玺亡失,国朝铸以金鍮。太宗雍熙三年,诏以天下合同之印为天下合同之宝,御前之印为御前之宝,书诏之印为书诏之宝,铸以金,是玉玺不传于本朝也。)
受命宝者,其初当出于传国二玺,其一曰「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其二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皆有受命之文,而未以受命名之也。
隋文帝受周禅,遂有东、西二魏之宝,其名不一,而所谓传国玺曰「受天之命,皇帝寿昌」者,乃永和玺也,其传最远。
开皇三年,始表异而出之,名曰受命玺,而受命之名立矣。
隋传之唐,而太宗不以为受命玺也。
贞观十六年,乃自作受命玺,以白玉为螭首,其文曰「皇天景命,有德者昌」。
是隋、唐之际,各有是玺,而其文则异。
本朝继五代之后,二玺皆不复存。
至道三年十一月二十日真宗即位之初,中书门下言:皇帝受命宝,请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诏可,而不言其制度也(原注:《会要》误以膺字为应字,而《长编》不载,旁见于《宏词类编》者,乃作膺字。虽不足据,然累圣皆作「恭膺天命之宝」矣。)
大中祥符元年五月,有司详定封禅仪,请以玉牒、玉册并刻字填金,联以金涂银绳,缄以玉匮,置石䃭中。
封匮以金泥和粉乳香为之,印以受命宝,宝方一寸二分,文曰「恭膺天命之宝」,则是真宗朝尝两作之矣(原注:《会要》云:请依旧制,别造玉宝,文同受命宝,则是八字皆同,而《长编》止载「恭膺天命之宝」六字,盖节文也。是时又作「天下同文之宝」,铸以金,以封石䃭。《会要》虽云封匮封䃭之宝,而不言别作,则又略也。)
乾兴元年仁宗即位三月十六日礼仪院言:皇帝登位,所有受命之宝,并缘宝法物,请下文思院少府监
从之。
天圣元年九月二十二日,诏以宫城火,重制皇帝受命宝,则是仁宗初年亦两作之也。
嘉祐八年英宗即位六月十三日翰林学士范镇言:「伏闻大行皇帝受命宝,欲举而葬之,恐非所以称先帝恭俭之意。
其受命宝,乞陛下自宝用之,且示有所传付」。
检讨检寻典故,及命两制礼官详议。
翰林学士王圭等奏议曰:「受命宝者,犹昔传国玺也。
宜为天子传器,不当改作。
谓今宜从省约,以称先帝恭俭之实」。
其后别造受命宝,而所议弗用。
元丰八年哲宗即位门下侍郎章惇言:「奉诏篆皇帝受命宝,请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
从之(原注:以上并出《会要》。)
即是以观,本朝皇帝即位,皆作受命宝,而以「皇帝恭膺天命之宝」为文矣。
但前乎真宗,则有太祖太宗之世,后乎真宗,则神宗居英、哲之间,而受命宝亦不作,岂作辍亦随时耶?
将史失之耶?
哲宗得秦玺,绍圣五年四月诏作传国玺检,以「天授传国受命之宝」为文,是哲宗有两受命宝,而秦玺其一也。
徽宗初年,亦作受命宝,因秦玺之旧,以「受命于天,既寿永昌」为文,则徽宗之受命宝,不复用「恭膺天命」之旧矣。
既作受命宝,又作国宝,及天子、皇帝行信六宝。
大观元年,八宝皆成,十一月十一日,诏以来年正月二十三日后用之(原注:镇国、受命本是二宝,而《会要》乃载大观二年十一月二十二日,诏受命宝字之上添镇国二字,则当与国宝相乱矣。至三年八月二十五日,又诏八宝之名,一曰镇国神宝,二曰受命之宝,则是受命之宝未尝加国字也。《会要》何为并载耶?)
今皆不存矣(原注:朱丞相《秀水閒居录》云:靖康京城失守,八宝悉为金人劫取矣。但八宝既失,而国宝独存,其文所谓「范围天地,幽赞神明,保合太和,万寿无疆」者,则又朱丞相误也。国宝文九字,曰「承天福,延万亿,永无极」,而「范围天地」以下十六字者,谓之定命宝,乃朱丞相维扬所见者也。合定命宝言之,谓之九宝。靖康八宝皆失,而定命宝独在。蔡绦《国史后补》载九宝甚详,与《御制八宝记》及《会要》诸书皆相表里,当以说为正。)
予讨论玉玺本末,有所谓《云麓漫抄》者,乃(原注:彦卫。)景安之所作,予未之见,疑犹有遗论也。
讨论粗定,乃于亲戚间见之,顾其说微有差误,不足取信。
且如秦玺之为玉,或云和氏,或云蓝田,要当指一物为证。
今云秦得和氏所献玉,命李斯篆书,诏工人孙寿蓝田玉作,何也?
献帝初虽失玺,后复孙坚得之,再入袁术,而徐璆以上于许。
今云献帝出奔则失之,何也?
曹操虽不受汉禅,而子丕实受之,刻玉玺之侧,曰「魏所受汉传国玺」,虽真伪未可知,未尝指言所刻也。
今云不应丞相时,先取其玺,何也?
晋元帝渡江,数世无玉玺,北人始有白版天子之讥,其后永和得玺,君臣相庆。
今云三国鼎立时,有假版天子之语,何也?
秦以前为方寸玺,至始皇侈而大之,乃作受命玺。
今云方围四寸,其为伪无疑,何也?
如此等类,不可胜举,姑举其概以自志焉。
劾奏匡衡 西汉 · 王尊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三
丞相衡御史大夫谭位三公,典五常九德,以总方略,壹统类,广教化,美风俗为职。
中书谒者令显等专权擅势,大作威福,纵恣不制,无所畏忌,为海内患害,不以时白奏行罚,而阿谀曲从,附下罔上,怀邪迷国,无大臣辅政之义,皆不道,在赦令前。
赦后,衡、谭举奏显,不自陈不忠之罪,而反扬著先帝任用倾覆之徒,妄言百官畏之,甚于主上。
卑君尊臣,非所宜称,失大臣体。
正月行幸曲台,临飨罢卫士与中二千石大鸿胪赏等会坐殿门下,南向,赏等西向。
更为赏布东向席,起立延赏坐,私语如食顷。
知行临,百官共职,万众会聚,而设不正之席,使下坐上,相比为小惠于公门之下,动不中礼,乱朝廷爵秩之位。
又使官大奴入殿中,问行起居,还言漏上十四刻行临到,安坐,不变色改容。
无怵惕肃敬之心,骄慢不谨。
皆不敬(《汉书·王尊传》,又略见《匡衡传》。)」。
华山图寿杨邃翁 明 · 孙承恩
噫嘘嘻,华山之高五千仞兮,峥嵘突兀摩苍穹。
浑沌融结自太古,平地崛起开鸿濛。
擎天屹一柱,倚日排三峰。
神劖鬼凿何玲珑,自天堕下青芙蓉。
丹崖翠壁竞森竦,洞穴渗澹生雷风。
气吞衡岱如相雄,俯视众镇真丛丛。
金精运元化,橐籥多神功。
磅礴蜿蜒孕灵秀,生贤亦与嵩山同。
石淙先生王佐姿,手握经济藏珠玑。
降生实与申甫类,漫诧应昴并骑箕。
生于滇南长湖南,江南有公亦增辉。
我公固非一国士,三南要为天下奇。
忆从髫年膺剡荐,云间鸑鷟人间见。
夜月观书白玉堂,春风献赋黄金殿。
摛毫挥帝制,云汉分天章
公于尔时欧与苏,金薤玉露垂琳琅。
名藩寄旬宣,菁莪育多士。
公于尔时程与朱,正学千年赖增气。
南北容台掌帝祠,人谓我公夔与夷。
昭回制作等前古,礼明乐备崇丕基。
玉塞宣威雄屏翰,人谓我公韩与范。
小试胸中十万兵,要以鞭笞折骄悍。
西府尊严统六师,典司邦政专戎机。
公也曾居毕公任,坐令万国嬉清时。
柱石明堂位元宰,一德忠贞笃亮采。
公今方作商阿衡,表正百官均四海。
公生本自岳降神,盛大又与山同尊。
诗家比兴窃取义,颂公还拟山嶙峋。
乾坤有乔岳,宇宙有耆硕。
我公未许寻常肩,兹山宁与他山匹。
君不见山之气兮束郁喷泄无由平,散为灵光接太清。
我公盛大出必异,剩有如前事业昭休声。
为流分九河,为雨遍八极。
我公忠勚在三朝,𧍒蠕肖翘沾德泽。
云霞结紫盖,草木含春荣。
我公文章本天赋,呈祥吐瑞扬华英。
窈窕中空洞,可望不可测。
公量亦宜然,容受靡有择。
巉岩倚绝壁,可仰不可援。
公操固如斯,特立谁能干。
盘据中天压后土,运为之功了无睹。
镇定天下泯声色,公有阴功亦谁数。
华山之高兮公实与陪,生绢一幅开崔嵬。
山耶公耶两莫辨,但见浑朴老气横绝直上连三台
天眷英贤宜寿耇,海宇黎民正翘首。
区区颂祷吾能言,惟愿公与兹山兮百年千载同长久。
集字联 清 · 何绍基
对联 出处:冷庐杂识
士礼容台,本东鲁两圣人所定;
佛书破藏海,是南朝众才子之文。
君子有所思三首 其三 元 · 潘伯脩
黄衣洒扫明光宫,银床玉井牵铜龙。
风帘如烟不可极,水殿晚立秋芙蓉。
美人吹笙明月中,曲台央央兰露红。
君子有所思,云和欲御姑置之。
云庄集序庆元六年八月 南宋 · 傅伯寿
 出处:全宋文卷六二六三、《皕宋楼藏书志》卷八四
《云庄集》,故○陵太守曾公所作也。
公家世以儒显,至南丰先生遂以经术、文章名天下,学者宗之,以继唐韩文公、本朝欧阳文忠公
时文肃、文昭公同以才学进,兄弟鼎峙于朝。
文肃公位至宰相,佐徽朝初政。
文昭公出入三朝,终始全节,号为名臣
其所更践多翰墨之职,今其遗文具在,典雅温纯,盖与南丰先生真雁行也。
文昭公之孙,龙舒太守讳纁之子也。
文昭晚罹钩党之祸,龙舒公力奋于学,既践世科,官曲台矣,中道而殒。
龙溪翰林汪公尝叹其文若川增条达,莫见其止,及志其墓,以简古目之。
公五岁而孤,太夫人强氏,故资政殿学士文宪公之女,贤而明智,亲授以经而督之学。
公颖悟异凡儿,少长,益骏发,每读书五行俱下,日记数千言。
文昭公家多书,已而燬于兵,家贫无以市,一阅于肆,终身不忘,遂博通六籍诸史传记百家之言。
少从人假《春秋左氏传》,未兼旬归之,人讶其速,公曰:已习矣。
摘而问之,口诵如注水,终卷乃已。
尝憩临安孤山僧舍,客有称僧如璧冷泉亭记》者,就借所乘马驰九里,至亭上,一阅即归,写以示客,客往覆之,不差一字。
时人惊服,以为王氏之仲任、仲宣、延氏之叔坚不是过也。
年未弱冠,试于国子监,袖然为举首。
已而不利于春官氏,去从博学宏词举。
有司异其文,将以名闻于中书矣,夺于异议而止。
公遂绝意科目,然嗜书笃,虽祁寒盛暑,手不释卷。
为文操笔立成,初不经意者,徐而绎之,虽积功精思者不逮也。
公卒之二十八年,公之子今直敷文阁福建转运副使炎,辑公之文为二十通,面以授伯寿曰:「先人生平为文甚众,然未尝属藁,以故多所遗轶。
不肖之孤,纂集论次,堇堇是耳,愿丐序以行诸远」。
伯寿辞不获命,退发公文而读之,弥日不厌。
叹曰:夫文章之作,古病其难,其所以难者何也?
盖材之禀于天者,其警敏不可以强而能,而学之传于家者,其源流又贵于远且深也。
世之豪俊之士,博闻强识,一览无遗,材非不警且敏也,然家之所传无源流之学,徒凿其意而为之,则矜能骋怪,或至于畔弃绳尺矣。
文章之家,重规叠矩,奕叶相承,源非不深且远也。
然天之所禀,无警敏之才,独勤其业而守之,则罢精鉥心或不免于沿蹈故常矣。
传之论吏道者曰,能与不能,自有资材,何可学也?
记之论百工者曰,知者创物,巧者述之守之,世谓之工。
呜呼!
吏俗务,工末技也,能犹有材而守亦以世,况于文乎?
公之聪明该博既踔绝辈流,而鸿儒宗工,代起相袭,心通性解,目濡耳染,其于文也,是唯无作,作则追美于前,垂声于后必矣。
故其古诗则兴寄渊邈,词旨超迈,多效《选》体为之;
唐律则务造平淡,间出清新,比事赓韵,精诣妥帖;
至表章笺启,则又繁约适中,铺陈有叙,摭古语而加剪截之功,造新句而遗斧凿之痕。
他文一皆类是,盖深有文昭之遗风焉。
廉靖乐道,恬于势利,仕三十年仅至二千石而终,曾不获以诗鸣国家之盛而文出中朝之词命,位不配德,时共惜之。
今敷文公隆兴元年进士第,入为尚书郎,出建使者节,俱有声绩。
谦厚明敏,天子方乡用之,然则继文昭兄弟之业而使公无九泉之憾者,将于是乎!
在《传》曰:「非在其身,在其子孙」,其是之谓夫!
公讳协,字同季云庄盖公自号云。
庆元庚申八月朔徽猷阁学士大中大夫、知建宁军府河阳傅伯寿序。
按:《云庄集》卷首,影印文渊阁四库全书本。
七略 其十 西汉末 · 刘歆
 出处:全汉文 卷四十一
宣皇帝时行射礼,博士后苍为之辞,至今记之曰《曲台(《文选·齐竟陵文宣王行状》注)》。
张仲举危太朴二翰林同太常博士 元 · 乃贤
七言律诗 押蒸韵
南宫夜直拥青绫,二妙容台喜共登。
瑚琏久知清庙器,阶衔联署玉壶冰
后来博士如公少,今日先生自此升。
见说圜丘将大飨,百年礼乐正当兴。
谨次寒水亭十二咏 其四 清 · 权万
七言绝句 押词韵第十一部 出处:江左先生文集卷之四
曲台平压小塘清,活水盈盈镜样荧。
夜静风微兼得月,一源方是玩虚明(临镜台)
杨收平章事 唐 · 懿宗皇帝
 出处:全唐文卷八十三
门下。古先圣哲之御天下也。
莫不劳于择贤。逸于恭己。
是以岩求匪易。殷代称宗。
畋获甚难。周王膺命。
肆朕在位。天授正人。
于言语侍从之閒。得亮采惠畴之俊。
固亦高迈前烈。垂休当朝。
敬遵用汝之文。爰举弼予之典。
雅符不让。断自无私。
翰林学士承旨朝议大夫尚书兵部侍郎知制诰上柱国赐紫金鱼袋杨收。器茂浑金。
宝钦大玉。莹清冰于溽暑。
绿桂于严霜。行过曾颜。
道兼夷惠。文冠一时。
而若非游艺。学该千古。
而似不能言。自鸿飞名场。
鹭振班列。宪署每闻其守法。
曲台咸著于推公。所莅有声。
历试皆可。才彰要。
巳洽誉于含香。业擅精微。
遂腾辉于视草。戒慎攸至。
初终莫渝。常怀造膝之忠。
备见沃心之旨。谢安体识。
王俭精能。动为佥论所谐。
居益具瞻之望。由是擢于禁苑。
升以台阶。俾申匡辅之勤。
用□燮和之重。尔其慕伊周之志。
宏皋益之谟。九流既分。
百辟斯正。嘉猷可舒于前席。
妙略尚在于止戈。式序三才。
允归一德。懋乃致主。
副予知臣。无使载笔之褒。
独称于姚宋也。可守本官同中书门下平章事
散官勋赐如故。主者施行。
乞与苏洵定谥劄子 南宋 · 李壁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八四、《宋会要辑稿》礼五八之八七(第二册第一六五五页)、《宋代蜀文辑存》卷七五
臣窃见国朝故事,臣僚三品以上方许赐谥。
其有抱道蕴德、声实俱高者,官品虽未及而法亦得赐。
邵雍官止校书郎元祐二年赐谥康节
徐积宣德郎政和六年赐谥节孝
此祖宗尊贤尚德之意,不专以品秩崇卑为间,其旨远矣。
臣伏见故校书郎、文安县主簿、编脩《太常因革礼》苏洵学综六艺,词杂百家,通于王政,达于权事。
方时燕安,中外以兵为讳,独著书极论为国之大计与制虏之长策,皆指事切理,不为空言。
欧阳修一见太息,比之荀卿,而韩琦亦谓虽贾谊不能过。
王安石恶其异己,指为战国纵横之流,天下不以为然也。
晚沾一命,订礼容台,浸乡于用,不幸赍志没地。
独其书伟然配、雄以传,而尤加器重,以为「文追典诰,论极皇王」。
自斯言之出,学者益以尊信,非若专门浅局之士,好高泥古,于用则疏者之比也。
仰惟陛下恢洪远猷,崇尚实学,如洵之贤,宜在褒表,轼、辙先已蒙恩,并得美谥。
易名之宠止及其子,尚遗其父,推本而言,于义为阙。
臣于庆元元年馆职日,尝因赐对乞将范祖禹常安民、张廷坚等一处定谥,即蒙圣慈开可,付外施行。
今者忝贰秩宗,实司邦礼,怀有未尽,不敢隐默。
兼本州守臣刘光祖见行陈乞,欲望睿明特饬攸司,参照邵雍、徐体例,与定谥,以示朝廷尊贤尚德之意,其于治道,不为无补。
元会 宋 · 杨杰
五言排律 押元韵
岁令春为首,人君德体元。
宸居太极殿,星拱紫微垣
历运千龄协,梯航万里奔。
同时禀正朔,大号一乾坤。
谋野曾绵蕞,沿波未涤源。
典章归独断,期会肃常尊。
礼乐谐虞舜,师儒陋叔孙
曲台司肄习,执法纠哗諠。
旧史精穷讨,非经不引援。
殊疆今辐辏,古辙此还辕。
陛峻黄麾建,旗张直盖屯。
地图包海画,庭燎彻宵燔。
班位分贤戚,铜玑定晓昏。
仙盘凝沆瀣,禁漏泻潺湲。
呼旦传鸡唱,填街列虎贲
六军衣锦绣,八骏辔玙璠。
绶采由官别,冠梁以秩论。
国容修卤簿,武事设櫜鞬。
鼓吹依宫架,关扃辟路门。
簴文雕猛鸷,路饰缋蟠蜿。
牙瑑中严版,珠联告止幡。
金床置符宝,土贡杂瑶琨。
百辟稽名实,诸王固屏藩。
立墀隆辅弼,述职简要番。
省寺兴颓敝,材能慎选抡。
班齐序鸾鹭,仗转骇鲸鲲。
圭镇唐仪易,袍纱汉制存。
鞘鸣龙扇合,帘卷兽烟喷。
陟降天威重,颙昂玉色温。
泰平安可象,造化本何言。
悦豫阴阳盛,渊深宇宙吞。
江河宗渤海,山岳望昆崙。
牍奏龟麟应,书先稼穑繁。
历阶臣委佩,宣诏使临轩。
进有称觞庆,初无解剑烦。
南山赋周雅,北斗揖尧樽。
济济华夷抃,雍雍信义惇。
登歌形瑞物,旅舞异梨园。
翠凤闻箫集,朱熊负案蹲。
四清备钟磬,二律下匏埙。
宠锡需云泽,均沾湛露恩。
拜吟三夏享,饔盛九牢飧。
受觯充醇醴,加肴饫熟蹯。
摰勤供雁雉,羞洁具蘩。
布治从丹阙,怀仁(原作陛,据四库本改)
祥光腾广坐,和气冒陈根。
蓬岛风长习,扶桑日向暄。
前楹秀芝草,阿阁长雏鹓。
社稷生灵福,邦家政教敦。
年年朝溥率,基业壮中原。